衣櫃傳承 - 思羽和媽媽的故事

文：馬思羽

媽媽的衣櫃，在她離家那天被我徹底清空。

是一場對大人世界的控訴，我堅決消除母親的在場證明，焚書坑儒沒在馬虎。

所以當媽媽拿出這幾套時裝，我訝異，也羞愧。「當初走的時候帶上的，都沒穿幾次」，她說，眼底全是眷戀。

是的，完好如初、一顆扣子也沒掉。

然後，我把自己裝進媽媽漂亮的衣服裡，每一件都有無法解釋的墊肩、每一件都合身。這次換她訝異，「不愧是親生的，好看好看」。

身為女兒，那麼輕易就復刻了她當年的範兒，歲月簡直不是一回事。是的，理所當然、一點尷尬也沒有。

是這樣，過去難以原諒的、彼此百般為難的、如何如何不悅的，終究都消弭。母和女，還是母和女。笑起來，都一樣。

像著，理所當然。

愛著，完好如初。

謝謝把我生出來，還讓我穿您的寶貝衣服。

母親節快樂，一直快樂，文君姐惠存。